冬夜裡被凍醒的滋味並不好受,然而我一向是是淺眠的人。我的睡姿並不特別難看,但也不大受拘泥,過去有時必須倚著矮牆或柱入眠,乍聞聲響又會甦醒過來,敖到天亮總要醒個一二十次,又仿佛從沒有闔眼。

「不搖尾巴的看門狗。」我從前的直屬,幹過mercenary的教官評論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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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完全是貶抑,因為他本身也是如此。

在這之前,有位長輩對我說出一語道破的話語:「你的才能.. 活在現世裡實在很可惜,被人供在架上,雖然保有光澤,但無法發揮作用的情況下不過是一柄廢鐵,要被別人握在手裡也只配成為斬鬼的名器,可至少,還有存在的 價值,你這輩子注定要被別人利用也需要被人使用,這是即使掙扎也無法逃脫的宿命。」我一直謹記在心,即便在脫離那個封閉的環境很多年以後。

回過頭來解釋「不搖尾巴的看門狗」其實是不向人討好的討厭鬼,留下,只因為牠還有用。說著就讓人想起曹操身邊那個聰明過份的主簿。

從前養狗本質是看門,搖尾巴(和人親暱)不過是附加價值一旦警戒功能失去,即便(和人親暱)附加價值還存在,人類也不和畜生談感情。何況今天只談感情?

對朋友忠誠,就這點來說人反而不如畜生,很多人怕的是認定為朋友的人像拋棄畜生一樣對待自己。

然而我卻見識過把人烹在鍋裡的滋味。(最後也分不清人還是畜生)能活著,多好?

 

 

  夜長,人奈何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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